输赢

儿子在运动会上，终于第一次摸到奖牌，那是4X100米接力赛铜牌。比赛前几天，他和同组的队友讨论战情，七情六欲，七嘴八舌，但没有策略的策略，只是希望其他厉害的对手，突然闹肚子痛，脚软跑不动，而且严重缺乏信心，只是定下了排名第三的目标。果不其然，如愿以偿，比已故八爪鱼保罗的预测更准确。

他手中握着奖牌，嘴里念念有词，语气中苦尽甘来的感觉。这是他小学最后一年，在六年的求学生涯，运动方面是他最难以触摸的光辉。其实小时候的他精力充沛，上蹦下跳完全失控，一度以为他是过动儿，或有运动天分，不知道为什么上学后，换来的是，慢条斯理的定局。也许盯的太紧，管得太严，不经意把他奔放的细胞埋没了。

借着运动和他谈世杯，我们最近共同的热门话题。话说有人赢了，但他输了，比如乌拉圭VS意大利，乌拉圭赢得进级16强的机会，却输掉了铁牙无耻的苏神。

比如巴西VS智利，巴西以微差的幸运点球比分，赢得焦头烂额，却输掉了桑巴风采。

输赢只是结果，过程决定好坏。

输了自己，赢了肚子痛和脚软的又如何？

沙丁鱼

终于赶上最后一班车
挤沙丁鱼似的
有人赖在车顶
有人挂在车窗
有人藏在车后
没有标准程序
只有投机作业

（照片来源）

大半辈子三首

《中场》

左右两头
默默奔波
欲攻还守
顾全大局


《自由球》

自由一脚抽射
一切所有
毫无保留
自我诠释
在人墙之中
等待破门的机会


《大半辈子》

大半辈子的岁数
我在中场防备
虚荣的进球量不多
守住龙门天荒地老
偶尔一次自由球
写下开门见山的机会

（照片来源）

茫然失措

多年以前看着他呱呱坠地，千头万绪，面对所有的未知。慢慢等待他一次华丽的翻身，趴在地上，四肢滑地，再挣扎站起来，潇洒迈出生命中的第一步，自然而然，只不过哇哇待哺的成长过程，一切都没问题。

多年以后看着他一步一脚印，从牙牙学语到口齿伶俐，从帮手绑脚到上蹦下跳，从天真稚嫩到人小鬼大，顺其自然，没有一套惊为天人的育儿模式，没有苦读并实践的标准教育宝典，纯粹从成长蜕变中，见机行事，慢慢摸索和体验，一切都没问题。

而如今，十二年的黄金时间过去了，一切仿佛已成定局，似乎再也没有加减乘除的机会，长得高头大马的他，几乎可以跟我并肩而行。

好像付出了很多精力和时间，又觉得做得不够，错过了什么，茫然失措。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每天依旧听到妻苦口婆心的交响曲，在重蹈覆辙。

也许，都不是问题，等待上了中学后，会变得更好。。。。。。有云，长忧九十九，拜托来一点奢侈的喘息机会吧！

榜上有名

若不是妻慎重提醒，差点忘了儿子十二年磨一剑的人生大戏，即将上映，就在九月，距离现在大概只有三个月，快得叫人心慌意乱，吓了一跳，我刚好踢出的自由球，击中门柱，“呯”了一声化成泡影，回到现实，狠狠敲开心门，警示我除了看球，也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儿子身上。

儿子一路走来的学习生涯，像做过山车，转眼间起伏不定，一阵又一阵刺激后，仿佛得到什么，又什么也没有，不过如此。上半年考试成绩曝光，儿子终于挤进了学校布告栏上的“优质学生”排行榜，没有几粒A头衔的快感，也起码有“全科及格”的标准。

榜上有名，儿子难得自鸣得意。国文书写打破了红色告诫的宿命，但不知道是三分靠努力，还是七分靠运气，只因为刚好所读到的国文范文，跟考题扯上了关系，阴差阳错占了一点小便宜，偷了一点分数。

如果是进球榜，不知道是幸运的乌龙球，还是鱼跃龙门头顶球。。。。。。

最近有点蓝

最近有点蓝，一身蓝色着装刻意将自己出卖，硬硬靠一边站，一目了然，意气风发！

最近一反常态，暂时告别乐高人，跟着一股周边产物的热潮，翩翩起舞。有一点人小鬼大的执著，心有所属，不是万众爱戴的英格兰，不是热力四射的巴西，不是擅长杂耍的西班牙，偏偏非蓝莫属，不知是蓝色的忧郁，还是蓝色的浪漫。

最近开口闭口都是坏孩子“巴神”，左看右看，不知看上什么，至少看到他单纯的眼神，没有肤色和容貌的审美标准。面子书上疯传坏孩子鲜为人知的一面，据说他将一半的薪水捐给非洲儿童，不知是真是假，很多人猛按赞！

我也凑了热闹，偷偷在脚下埋伏，一双拖鞋蠢蠢欲动。。。。。。

明天一大清早，英格兰VS意大利，有看头！早睡早起精神好，早起的鸟儿有波看，时间6点开波，恰到好处，可惜开学了，不然可以和他一起看。

为了慎重其事，特别安排妻暂时顶替我充当司机，载孩子上学，顺便打包早餐。巧妙的安排，看完波波，才回到庸碌的生活轨道上。

没有。。。

没有保障的保障
不知道是自欺欺人的，还是装神弄鬼的。

没有水准的水准
不知道是一流的体制，还是九流的素质。

没有标准的标准
不知道是正经八百的，还是小孩玩泥沙。

没有绝对的绝对
不知道是喧哗的少数，还是沉默的多数。

没有形式的形式
不知道是鬼比人可怕，还是人比鬼可恶。

没有象征的象征
不知道是神创造了人，还是人创造了神。

滴答滴答。。。

把两个大孩子扔进生活营，把两个小孩子抛入岳母家，突然万籁俱寂，安静得连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清晰听到，匪夷所思！

不到二十四小时，也许静得可怕，妻忍不住问：“你不想孩子吗？”

我在想只剩另外四十八小时，一切将打回原形，我会怀念时钟的“滴答”声。

短短几天，还没来得及在宁静中修成正果，如来神掌只练到一招半式，又回到为孩子奔波的庸碌之中。

匆匆到生活营接孩子，发现女儿脸颊上擦伤的痕迹，玩游戏不小心跌倒，没什么大碍，不会留下疤痕，反而老师显得紧张，幸亏我们不是追根究底的怪兽家长。自己跌倒，自己爬起来，不但要勇敢面对伤痕，还要学会如何处理伤口，才会长大。

一路上妻喋喋不休，向儿子打听生活营里的作息，一方面试探儿子的适应能力，仿佛离开家里，绑手绑脚难以适从。一方面试图想要了解儿子从中得到什么启发，有一点期许又太天真，以为短短几天的锻炼，就会脱胎换骨。

母子俩一言一语，聊得眉飞色舞，我不胜其烦，我比较关心儿子的交际手腕，在生活营里不知有没有认识到小美眉。

儿子“咦耶”了一声，说我变态。不知道是我不正常，还是他装傻一本正经，总有一天他告别纯真，找到男儿本色。

在儿子强烈要求下去看电影，看了不是很想看的变种人“X-men”，像是一种补偿，弥补他在生活营闭关这几天里，失去光和影的视觉诱惑。

回到家一切如常，日子继续得过且过，开始忘了滴答滴答声的存在。。。。。。

白天不懂夜的黑

接到英国老头从伦敦的来电，有点意外，他真的说到做到，那么矫情，我却无所适从，在凑合中拿捏情感。

他说他用了不知什么电话预付卡，15令吉可以长途通话三千小时，便宜到无可挑剔，但原来英国老头也不与时俱进，不知道网际网络的时代，还有whatapps、viber、line，或千奇百怪到社交模式。

他很想念大马的阳光，伦敦长年冷飕飕的气候，反而让他大吐苦水，只能窝在屋里取暖，不能像在大马一样，至少还可以走出家门，即便在围篱中，也可以打招呼找人聊天。

打算只呆在伦敦短短六个星期，就决定回到大马，尽管在大马的逗留期只有三个月。他再一次无意中表达了强烈的意愿，哪怕两头奔波也在所不惜。

也许一个孤独的老人在英国无依无靠，但我看到他拄着拐杖残酷的现实，两头奔波的决定过于逞强。

我在想西方完善的标准，有没有提供老人更好的福利和条件。他没有财务困难，或许可以聘请24小时看护，如电影。。。。。。

或许可以寻找设备齐全，环境优越的疗养院，如电影。。。。。。

或许是老人本身逃避现实的问题，看不清楚，也不明白，也许是时差的关系，他的白天不懂我这里快入夜的黑，也许是天气的关系，我这里的艳阳天不懂他四季的寒凉。。。。。。

浸泡

收拾好行囊，有模有样，好像背后长了翅膀，准备远走高飞。。。。。。

突然有一种可以彻底放手的错觉，卸下为人父母的重任，给你自由，还我解脱，皆大欢喜！

然而，妻不分昼夜的叮咛，在耳际响起。。。。。。

“冲凉有没有洗头洗脸，怎么油油的？”

“被单折了没有？乱七八糟！”

“脱掉的衣服丢在地上，不可以放进桶里吗？”

“收拾你们桌上的东西，才出去玩，听到了吗？”

“牙齿越来越黄了，刷牙那么快，不能好好刷牙吗？”

此起彼落，絮絮不休，一个女人长期在孩子的折腾下，昔日温柔的音色，早已荒腔走板。

该做的本分始终没有做好，于是狠狠的把他们扔进生活营里“浸泡”，也许没有父母在身边守住，才能激发本能的生存动力。

幸亏还有四天三夜的生活营，不然漫漫假日，也不知该如何天翻地覆，顺便给妻喘息的空间，也给我的耳根清净。

结果看到什么。。。

congratulation!!!

结果看到什么。。。。。。看到岁月摧残的陈旧框架中，一成不变的嘴和脸，那么安稳，那么念旧，那么保守，那么的叫人放心，没有后顾之忧。是的，还看到了牛夫人，想不到时过境迁，风采依旧，岁月神偷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不堪的痕迹。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野草丛生不是大问题，春风会带来一所大学，一条宽频，一纸世界遗产，最重要还有一个部长，从此有了靠山，不必为坑坑洞洞忧心，不怕投诉无门。

没有万象更新，原来只是昙花一现，小妮子最终没有带来排山倒海，彻底改变的效应，太了解试图打破墨守成规的顾虑，对于一切未知的踌躇，不敢放手一搏，没有化整为零的气魄，华人也好，马来人也罢，始终摆脱不了枷锁，跳不出框框。

机会难逢，擦身而过了，也许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