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喜欢宅在屋檐下,一个人难得独处,纯粹地看书。浩瀚的书海,看不完的文字,填不满的精神,数不清的情感,然而,老来踉跄,才发现从中要不断追寻的慰藉,没有界限,也没有绝对,是一辈子谦卑去摸索的事。
一个人的时间越来越短,庸碌中没有奢侈的时光,好好寂寞一场。人也越来越老,最怕视力退化,力不从心,剩下的只是等待枯萎的限期。
紧接着看了龙应台的《倾听》,当中累积了她三十年来演讲的文字记录。细细咀嚼,像听她在演讲,虽然没有现场流动音色的感觉,却有凝固的文字,慢慢消化。
有一段讲到“死”的过程,关于他父亲临终前,最后一个人生阶段,她回忆说:
“我很心慌,因为我们家是没有宗教信仰的。若我们都是基督徒,那么我们会有很多上帝的语言可以分享。。。若是佛教徒,我们可以跟他分享佛经里的东西,我就会有语言可以让他得到安慰。可是我们之间没有。。。我面对茫茫天空忍不住自问:为什么我这样一个别人认为饱读诗书的人。。。面临人生最重要一课——死亡,我竟然连最基本的语言、沟通的工具完全缺乏?”
最后她意识到......
“我在他拔管之前,附在他耳边,用我认为他听得懂的语言,庄子的《逍遥游》和《齐物论》,跟他说你可以放手,因为天地很大,生与死可以齐观,有跟无可以共看。最后,我还是回到他所懂的庄子,跟他做最后的沟通、握手、告别。”
想起几年前我父亲人生最后一段,我第一次面临生死离别的严峻考验,一度茫然,独自守候在父亲床前,没来由的哼着
《张三的歌》。现在回想起来,不知为什么是《张三的歌》,朗朗上口,小人物心声的一首歌,父亲也未必听过,也许想借这首歌表达辽阔的意境——因为天地很大呗!
信仰,也可以是一种情怀,也许是熟悉的诗与歌。不知这样的诠释,对不对?
佛陀日参与亲子“刮画”的活动,我为孩子刮了一幅以《张三的歌》为意境的画......
“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虽然没有华厦美衣裳,但是心里充满希望。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看一看,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