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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31日星期六

最后一页



掀开最后一页,剩下的是一张单薄的时限,堆积的是厚厚的过去。一年又一年,过去的越来越长,10年前、20年前、30年前、那些年。。。。。。剩下的越来越短,20年、10年、还有大概5年。。。。。。

最后一页,总是要象征性的为失去的感概一番,往往却不知道失去了什么。平时厚厚一叠,却不怎么在乎有多厚。本钱太厚时,少一页不觉得可惜,本钱慢慢变薄时,才知道薄薄一页多么珍贵。

今天以后,又是厚厚一叠的开始,别以为很厚,很快就薄了,而你永远无法预测,还能堆积多厚的过去,100年前是少数的奇迹。

祝:新年快乐!

2011年12月29日星期四

我的慈祥没有价值

小侄躲在妻怀里撒娇,一边跺脚,一边抽泣,吵着要和哥哥姐姐玩,不肯喝奶睡觉。哥哥姐姐也不想和他玩,他是超级捣蛋鬼和破坏王。

看他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突然慈心大发,想扮演一个慈父的角色,学人家讲爱心,讲耐心,假装细心,和蔼可亲。我轻声细语,对小侄又哄又骗,即兴上演一场铁汉柔情戏码。

“乖!喝完奶,爸爸给你吃维他命。”

“乖!睡醒了,爸爸带你去骑脚车。”

我的柔情很认真,看起来却很假,连妻也受不了,觉得恶心!小侄无动于衷,根本不屑我这一套。

妻淡淡的说:“你还是数1,2,3吧!”

言者谆谆,听者藐藐,我注定当不了慈父,只能回归判官本色,无奈深深吸了一口气,施展功力,开始数1,2,3。。。。。。还没数到10,小侄就乖乖就范,干净利落!




我的慈祥没有价值,因为从一开始,孩子就被培养成吃硬不吃软的铁汉子,什么“爱的教育”荡然无存!

2011年12月27日星期二

她变了


哇!哇!哇!惊叹连连。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是我母亲吗?眼前的她容光焕发,一身网式的感性上衣,配搭一点披肩的乌纱质料,衣角蓬松飘逸,妩媚风情,出其不意神来的打扮,把自己实际年龄隐藏了起来,至少年轻了10年!

她花了很长时间细心打扮,准备去参加牧师家里的平安夜聚会。自从母亲信了主耶稣后,生活多姿多彩,教会的节目排得满满的,出来交际的机会多了,所以不得不注重穿着打扮,偶尔须要庄重一下。

她一身得体的装扮,出现在我眼前,嘴角微微露出得意的笑容,向我炫耀她的自信和品味,顺便还带着一点嘲讽的神情,仿佛在告诉我:好好看家,我要出去玩了!

从这一刻开始,我绝对相信神的力量,祂可以使一个杀人犯、瘾君子变成一个激励讲师,当然也可以把一个平凡的家庭主妇变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说来可笑,家里的老人家在平安夜出去狂欢了,留下年轻的守候在家里,面对电视发呆。老人家越活越年轻,精彩的生活正旺盛,年轻的越活越老去,已经进入隐居生活。

我突然唏嘘哼着齐秦的《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会在这里耐心的等着你。。。。。。”


2011年12月25日星期日

佳节真好玩

冬至玩什么?无非就是搓汤圆,汤圆滑又嫩,吃了却老了一岁,皱纹反而多了好几条,感叹岁月不留人,不得不关心保养问题。

圣诞玩什么?无非就是送礼物,小孩对着袜子许愿,爸爸妈妈深夜扮圣诞老人派礼物,美丽的童话继续发酵,原来自欺欺人也是一种乐趣。

跨年玩什么?无非就是玩倒数,新旧交替之际,缅怀过去,展望未来,渐渐却发现,年年没什么两样,也没什么了不起,新年第一天继续杀时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佳节真好玩,无关信仰,无关传统,无关种族,没有太多拘束的规条,没有太多硬性的道理,潜意识告诉我,平平无奇的生活,总要在特定的时间,来一点象征性的调味剂,不为什么,最重要好玩!

2011年12月23日星期五

我很不爽


有时我很不爽,不是“大姨丈”来不来的问题,也不是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生活上一些细节不尽如意,就会没来由的很不爽!

这时内分泌失调,心跳加速,脑袋充血,脸颊发热,脸皮僵硬,眼神尖锐,口齿不清,动作急促,样子一眼就看出来很不爽,不必太多理性的分析和判断。

我不爽的时候很难强颜欢笑,想要故作轻松,却顾不了要说好话,一出口就是气话;想要花言巧语,却顾不了仪态,无法掩饰暴躁的小动作。言行举止中,做不到自欺欺人,做不到虚情假意。

我不爽的时候须要一个空间,把自己封锁起来,暂时逃离一切恼人的骚扰,慢慢调整情绪。

身边跟了我二十多年的女人,最了解我的不爽,习惯了我的不爽,任由我不爽个够,默默忍受我的不爽,尽管我不爽的言行举止常常让她难堪。

当我渐渐心情爽过来时,她知道我会死不要脸,嘻皮笑脸扮小丑,又哄骗又挑逗的讨她欢心,这时她会轻描淡写一句:“爽了是吗?”

其实我是一个很容易释怀的人,只是须要一点时间调适。。。。。。

2011年12月21日星期三

惨不忍睹的“悲哀”



悲痛欲绝?
肝肠寸断?
荡气回肠?
可歌可泣?

惨不忍睹的“悲哀”,想不到一个人可以神化到这样的地步,想不到一个国家可以专制到这样的地步,想不到一个社群可以盲从到这样的地步,想不到现今的文明社会,还有这样浮夸的崇拜现象。可悲~~~

民主斗士昂山素姬一眼就看穿,她说:——

“极权主义是一种建立在敬畏、恐怖和暴力基础上的系统。一个长时间生活在这个系统中的人,会不知不觉成为这个系统的一部分。恐惧是阴险的,它容易使一个人将恐惧当作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当作存在的一部分,而成为一种习惯。”

极权主义者会充分利用国家的尊严,宗教的崇高,民族的神圣,为所欲为谋求私利。每一个浮夸的大道理背后,都是一种威迫性的牵制,不可以质疑,不可以侵犯,只能俯首诚服。

不要告诉我浮夸的大道理,神马都是浮云,也会心肌梗塞猝死,我只相信他的无理取闹。。。。。。

2011年12月19日星期一

爸爸很“神气”

“爸爸,可以看电视吗?”
“爸爸,可以玩电脑吗?”
“爸爸,可以买糖果吗?”
“爸爸,可以出去玩吗?”

爸爸的威望代表一切,只要爸爸点头,没任何顾及,没什么不能为,只怕爸爸不点头。

妈妈气急败坏:
“谁给你们看电视?”
“谁给你们玩电脑?”
“谁给你们买糖果?”
“谁给你们出去玩?”

孩子异口同声:“爸爸!”

单纯的孩子相信爸爸崇高的地位,除了爸爸,他们不必向任何人交代,爸爸的大名一出,所向披靡,威力无穷!

有些大人也很幼稚,他们相信神灵的权威,动不动就向神灵发誓,把自己的事变成神的事,把自己的责任变成神的责任,神的威名一出,上天下地,唯我独尊,滥用神灵之名,为所欲为,颠倒是非!

原来做爸爸的也很“神气”,但充其量只是做了挡箭牌。。。。。。

2011年12月15日星期四

他的革命只有一小时

这一天终于到来,儿子学会了造反!他生平第一次闹革命,就从家里开始,好学不学,竟然学会了圣人甘地的终极一招:绝食抗议!

抗议的理由:无理的妈妈不经我的同意,把电视机关掉,破坏我看电视的雅兴,非要我先吃早餐。我不能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早餐吗?我就不吃,看你怎样?

妈妈的理由:一早就跷起二郎腿,面对电视发愣,叫也叫不动,魂魄早已飘进电视里去了,不可理喻!

儿子躲在一角,板着脸孔,瞪起双眼,满腔怒火,一幅将绝食进行到底的姿态。好样的!耍性子耍得出神入化,平日他爱吃的炒果条摆在面前,竟然不为所动,想不到他那么有性格。

好吧!不吃拉倒,反正他也该减肥了,就看这场拉锯战,谁占上风?

时间分秒过去,15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儿子立场开始摆动,首先假惺惺的和妹妹闹在一起,嘻嘻哈哈,试图缓和气氛,找一个下台阶,然后慢慢“顺其自然”走到餐桌上吃炒果条,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算高招!

他的革命只有一小时,初出茅庐,战绩不错,有待改进,有朝一日,必定能成为革命烈士!


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重新对他进行评估,找一个新的定位,想一想该如何应对。搞革命的,不是开玩笑的,挑战越来越大。。。。。。

2011年12月14日星期三

公公回来了


“公公回来了!”女儿指着突然现身的蝴蝶,叫了起来。

曾几何时,我一厢情愿的相信,过世的父亲化身蝴蝶回来了。无关信仰,无关迷信,没有太多这类的精神包袱,纯粹想在生活中找一点童话般梦幻的慰藉。女儿耳濡目染,觉得好玩,也相信了。

每隔一段时间,蝴蝶就会出现,总是孤单一只,喜欢围绕四周偏偏飞舞,仿佛在细心观察,那个他曾经寸步不离,一辈子守候的地方。

近一年来,我把他熟悉的地方180度颠覆。他生前留下很多凌乱不堪的杂物,我丢弃了,他生前习惯紊乱无章的作息,我调整了。他在世时,我不可能那么放肆,他一离开,很快就事过境迁,他看了一定不是味儿,但我想他应该学会了放手。

蝴蝶停留在椅子上歇息,我拿起手机拍摄,闪光灯闪不停,女儿不满大叫:“你吓到公公了啦!”

蝴蝶一动也不动,很有灵性,根本没有被吓着,好像摆着老人家特有的古板姿态,等我为他拍照。后来关闭闪光灯,才勉强近距离拍出蝴蝶的神韵。

“爸爸,公公回去天堂了吗?”默默躲在一角,从小就怕蝴蝶的儿子出声了。有时很定不顺他的胆小,后来想到堂堂的李小龙也怕蟑螂,就释怀了,但他能不能像李小龙,另当别论。

儿子一出声,蝴蝶识趣的飞走了,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父亲离开快一年了,偶尔还会想起,但也学会了放下。

2011年12月12日星期一

阿松


也学人家拍脚。。。。。。

在螺旋塔上,一边俯瞰马六甲市容,一边拍照,横拍直拍,左拍右拍,拍不出居高临下的感觉。灵机一动,往下拍脚,出乎意料,捉到了感觉,技术高超!

美中不足的是,儿子脚下格格不入的拖鞋,一看就碍眼,“乡土”得要命,不是没带鞋子出游,而是落在车里,穿了拖鞋就出来。

我和妻都叫儿子“阿松”,意指他是一个松散的人,做事漫不经心,吊儿郎当,是那种吃饱饭不抹嘴,嘴边沾着饭粒,满嘴油腻腻,“松”得可以的人。


阿松坐在螺旋塔上“冲上云霄”,自我感觉良好,他问像不像坐飞机?他很羡慕他的朋友坐飞机去过香港,去过澳洲。他想飞得更高,但我不会有求必应,只会适可而止。出游这玩意,不在乎有多远,只在乎有多快乐(没有钱人的口气是这样的)。

阿松看到水就欲罢不能。A' Famosa水上乐园的入门票很贵,还不如去关丹Gambang水上乐园,仅此一次,不会再来了!

记得很久以前,曾经在古城里这样摆pose拍照,重施故技,经典重现!

在鸡场街看到滑稽的铜像,煞风景,还在世的人何必打造铜像自我陶醉?

2011年12月8日星期四

母亲出远门

在半推半就下,母亲终于决定和姐姐一家人去香港旅游。姐姐之前替母亲做了很多思想工作,软硬兼施,好不容易才把她说服。

想必这是母亲生平所做的最重大决定,活了一大把年纪,没出过远门,没搭过飞机,生活极限于自家的小圈子里,突如其来的出国体验,对她来说充满未知的考验,难免措手不及,从容不起来。

也许为人子女的,这些年来陪伴得太少,做的也不够多。。。。。。

去香港前的这几天里,看得出母亲忐忑不安。适逢雨季,有时连续几天下大雨,母亲就杞人忧天,埋怨这种时候不应该出远门。几天前,听到关于香港旺角火灾的新闻,也莫名其妙恐慌,一口判定香港太危险了,去不得。

说来说去,怎样也找不到不去香港的借口,只好听天由命。一直魂不守舍的母亲,最终向我做出重要的交代,嘱咐我要好好看管她在家里的宝贵私藏物品,无非就是一些首饰和存折,嘱咐了一次又一次,我不胜其烦,想起以前出外读书,也领教过母亲的烦,想不到母亲要出远门,更烦!

母亲要出远门了,我也要出走了,暂时摆脱母亲,可以随心所欲去该去的地方。母亲和我出游时,一路上常常会说我走错路,我提醒姐姐,在飞机上,母亲可能会怀疑搭错了去美国的飞机。。。。。。

母亲的顾虑没完没了,是一辈子放不开的包袱,不管怎样,我们只能从容以对,祝一路顺风!

2011年12月6日星期二

晴雨

大约2公里外家里传来手机短讯:

“老公,你那边又下雨吗?”

在这边店里的我,卖弄风情回复:

“下雨了,东北季候风的雨,听来就很冷,很怀念家里被窝的温暖。。。。。”

不久传来的是淡淡的回应:

“没有下雨,我们去踏脚车,OK?”

继续风花雪月回复:

“OK!你是我永远的期待。。。。。。”

传来的是,没用反应的反应:

“bye!bye!”

是感动了?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有答案。

午后,雨停了,踏脚车找到片刻的欢乐。


晚上,又下雨了,躲在被窝里找到了温暖。


晴雨捉摸不定,这个东北季候风有点反常。

生活像天气般简单,不是晴天,就是雨天,但至少还能找到不同的感觉。

2011年12月4日星期日

等待

晚上看完港剧《义海豪情》,已经10点半。下意识从沙发上起来,往门外看看,仍不见母亲的踪影。

我在等待母亲回来,她一早就和姐姐一家人去了关丹,玩了一整天,看来玩得很尽兴,流连忘返。

继续躺在沙发上看《新闻报报看》,时间分秒流逝,看完后11点了,母亲还没有回来。

夜已深,我在犹豫是否要把大门锁上?我在猜测也许母亲和姐姐俩难得相聚,母女之间有谈不完的话题,准备大被同眠谈通宵。可是我未接到交待的电话,这意味着没有任何变卦,唯有继续等待。

接下来11点半,准备看《锵锵三人行》,看了一半,母亲终于回来,一进门就先声夺人,叽叽喳喳的说关丹人多车多,不停塞车,寸步难行;又说在高级餐厅吃西餐,吃得慢条斯理,拖延了时间。。。。。。一大堆理由掩饰迟归的尴尬,十足像我以前和妻拍拖时迟归,一板一眼的烂剧本。

自古以来生活中最常见的等待,莫过于妻子等待夜归的丈夫,母亲等待夜归的孩子,风水轮流转,为人儿子的我,却等待夜归的母亲。

很奇妙的感觉,多年以后才明白,这种等待的滋味,和家里留着最后一盏灯的含义。。。。。。

2011年12月1日星期四

压根儿就没有勇气承担,只想赖,装腔作势地赖,天花乱坠地赖,先赖别人嫉妒,再赖别人污蔑,再把别人老婆也拖下水,诬赖一通,把自己的丑事赖成别人的事,把腐败的事赖成光荣的事,赖来赖去,模糊焦点。

有得赖就赖,明明吃牛肉撑到饱死,满嘴都是牛骚味,还没来得及漱口,一味赖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过了河就是神仙!

还有什么不能赖的?50多年以来,赖的事情太多,承担的事情少之又少。人民不满汽油涨价,赖人民吃“糖”太多;土著30%股权不达标,赖特权受到挑战;支持率下跌,赖马来人分裂,煽动族群情绪;买了“价值连城”的望眼镜,赖没有做市场调查,买贵了无关贪污。。。。。。

总之,赖掉的,就永远讨不回来,总有一天把国库赖光光。。。。。。

又多了一个年度汉字叫:“赖”




赖皮的,原来可以赖得如此“气势高昂”,真是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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