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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3月31日星期日

明年我一定更认真



福龙山上车多人多,水泄不通,大家都赶在难得的吉日扫墓,我有点后悔搭上了行列,一窝蜂热闹向来不是我的作风。

到处都是烟熏火炼,争先恐后将祭祀仪式进行到底,是一种名正言顺的集体传承,此时此刻不环保不是一种罪。

太阳热烘烘地烤着,一顶渔夫帽在头上不代表什么,只想速战速决,墓碑上已经模糊的漆字,也只能假装看不到,一心一意想留到明年再来,只怕又是一年又一年。。。。。。

离开后快速躲进车里享受空调,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急躁的心情平复后才发现,原来我忘了缅怀。

姑姑决定明年不再上山,把一切交给了我。一年不见的她老了许多,关节疼痛,步履蹒跚,自从父亲去世后她也少了一个伴,难免若有所失,我可以理解,也不忍心看她再为扫墓奔波,我叫她放心,一切都没问题,明年我一定更认真,真的。。。。。。


2013年3月27日星期三

粗俗

儿子一本正经问我:“爸爸,你知道什么枪是打不死人,却可以把人赶走?”

“机关枪!”不知所谓的问题,我随便答。

“错!机关枪会打死人的。”

“对天开枪就不会打死人,可以把人赶走。”

“错!是水枪。”

“!@#$%^&*!@#$%^&*!”哭笑不得。。。。。。我污浊脑袋所想的“水枪”,不是他以为的“水枪”。

不久儿子又问我:“爸爸,打败的同义词是什么?”

“打赢咯!”有点深度的问题,我认真答。

“错!‘败’可以用,把‘打’换掉就可以了。”儿子给我提示。

“哦!我知道了,是击败!”我高兴的说。

“哈哈!妈咪。。。。。。爸爸讲粗口!”

“!@#$%^&*!@#$%^&*!”见鬼了,欲哭无泪,他肮脏脑袋所想的“击败”,不是我以为的“击败”。

多么粗俗啊!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有些粗俗的东西,渐渐在儿子纯真的岁月中,不胫而走。成长的必然过程,雅俗之间,雅的总是曲高和寡,俗的总是一点就通,儿子竟然在我面前粗俗到底,我有点吓倒,但没那么紧张,其实有时我也失控,不经意粗俗,所以谈不上以身作则,就当作是黑色幽默,只是比较粗俗罢了。

粗俗并不可怕,只怕没有成熟的心智。粗俗有时就像患了重感冒,不断要打喷嚏,才能消除体内的细菌,重点在于打喷嚏同时,要对症下药治疗。

一个成熟的社会不是一味谴责粗俗的行为,一个成熟的社会会问:为什么会衍生出这种行为?


2013年3月25日星期一

玛莉


多年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这间美发店叫“玛莉”。那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时髦,那些年“玛莉”英文译名太泛滥,开美发店的几乎都叫“玛莉”。

我不知道老板娘的英文名是不是叫“玛莉”,只知道妻常常以广东话称呼她叫什么姐的,但无关紧要,“玛莉”这老招牌还是经得起时间考验,在沧桑的岁月中,依然持之以恒,执著到底。

十多年来我也相当执著,不轻易让一般理发师在我千丝烦恼上操刀,除了“玛莉美发店”的老板娘。我习惯了不必多费唇舌,老板娘也不多问,恰如其分动刀,总是不长也不短,剪了好像没剪,正合我心意,从来没有后顾之忧。

妻小都是常客,但没有我那么一根筋执迷不悟,有水准的发廊到处都是,可以随心所欲选择,只有我死板板不懂得变通,何况“玛莉美发店”在百公里左右的距离,驱车要耗费一小时。。。。。。所以没有碰上巧合的时机,宁可不剪头发。


2013年3月21日星期四

要做一点什么?

妻“提醒”我学校有书展,我知道她暗地里耍了一招“顺水推舟”,不久两个大小孩就找上了我。儿子要求15令吉,他要买“寻宝”的漫画;女儿要求不多,只要5令吉买“猜谜语”的书。

饭来张口,钱来伸手,有爸的孩子像个宝,不识愁滋味,我很快就掏钱妥协。倒是女儿让我感到欣慰,没有因为哥哥得到比较多钱怪我偏心。

儿子最终买不成漫画,据了解书展的漫画太贵,他宁可去书局买同样的漫画,但比较便宜的版本。后来他也欲罢不能把15令吉花光,买了一本《唐诗三百首》。出乎意料,我对他刮目相看,不但懂得货比三家,还会看那么有深度的书。

好戏却出在女儿身上,这小妞竟然偷偷从扑满里,拿出100令吉的红包钱,一口气买了十本“猜谜语”的书,原来她一开始就对我的5令吉不屑一顾。

女儿拿100令吉消费的威水事,在同学之间传了开来,风头一时无两,像一个富有的千金小姐,她家里一定是开金矿的。

妻在学校收到了风声,无端端成为“富婆”,气得急跳脚。她说这个女儿不得了,我们不能再纵容她,要做一点什么。

做一点什么?Do something?我看着一脸自若的女儿,我生命中最强的对手,大概只有两个极端的结果,教得好就是最好,教不好就是最坏。于是我把她所有的书没收起来,先抑制她对物质的渴望,然后每天晚上罚站一小时反省:赚钱不容易,不该胡乱花钱。

几天的拉锯战过去了,我对女儿依然板着脸孔,看着那十本“猜谜语”的书,女儿看了一定会逗着我猜谜语,想到父女俩其乐融融的互动,我一度心软。。。。。。




2013年3月19日星期二

点到即止

有时只听到声音,却不见人影。声音在空气中荡漾,时而一阵牢骚,时而一阵愤慨,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想要放肆,又刻意收敛,点到即止。

有时只看到人影,却不见声音。影子在距离中飘浮,时而出其不意,时而无影无踪,不知道要摸索什么,想要张扬,又刻意躲藏,点到即止。

我适应了一段时间,很久之后才确定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原来我只是有一个相当难缠的母亲,慢慢的我也习以为常,有些事情既然无从改变,唯一的办法是淡然处之,点到即止。

我记得有人说过,说家里有老人要照顾的,往往最初最有孝心的照顾者,最后却变成了最可憎的不孝者。一语道破!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当中难念的经,当一切纯粹只是责任,孝不孝已无关痛痒了!


2013年3月17日星期日

被写出来的

话说黄德要参选,绿色先驱者投身政治大染缸,一阵舆论激荡。摊开报纸,很多有色的眼睛七嘴八舌评论,似是而非,天花乱坠。

想起一部电影——《贫民窟的百万富翁》(Slumdog Millionaire),正好又可以顺手牵羊,卖弄电影大做文章。
(来源)

若干年前的电影,当时有一个红极一时的电视问答节目《谁想成为百万富翁》(who wants to be a millionaire),导演借题发挥拍了这部电影。

影片一开始就抛出一个问题,留下悬念给观众。问题是。。。。。。

Jamal Malik is one question away from winning 20millionmpees, how did he do it?
(Jamal Malik 只差一题就将赢得2000万卢布,他是怎样做到的?)

A。He cheated(他作弊)
B。He's lucky(他幸运)
C。He's a genius(他是天才)
D。It is written(被写出来的)

悬念就在于答案D。什么是“被写出来的”?

Jamal Malik当然是电影的主人翁,他是一个印度贫民窟长大的男孩,参加印度版的《谁想成为百万富翁》,一路过关斩将,答对所有问题,奖金手到拿来。这些高难度的问题,即使是一个天才,也未必能回答出来,因此很多人红了眼,怀疑他作弊,于是他遭到警察毒打审问。

Jamal Malik矢口否认,他之所以能答对所有问题,是碰巧所有的问题,和他在贫民窟成长的经历有关,至于问题和他的经历有什么关系,要看电影才知道了。这就是“被写出来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个中的缘由和答案。

说回黄德,他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别人难以体会和看到的,也做了很多别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至于该不该参选,这种模棱两可的问题,大概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当中的信念,也有自己的答案,其他局外人充其量只是看热闹。

2013年3月14日星期四

白了

妻在我千丝烦恼中,发现了两根白的,竟然毫不客气喜出望外,带着一脸欣慰的神情,细心替我拨开烦恼,慢慢找出了两根白的隐忧,狠狠地一拔。我一阵头皮发麻,心也随着麻痹,她却好像发现了天掉下来的白银,情不自禁“耶”了一声。

她早就白了,千丝万缕中分不清的棕红和黑,其实是化学效果的刻意掩饰,相比我不矫揉造作的乌黑,她一直耿耿于怀,常常埋怨老天很不厚道,怎么可以如斯折腾一个女人。

说到底我也白了,想到最残酷的浪漫,终于可以开始踏出另一步,和她一起白头偕老。。。。。。

(来源)

2013年3月12日星期二

一堆的枯燥

下意识瞥视壁上的时钟,时间是九点之前的五分钟,没什么特别的期待,只是不知道还要折腾多久。

五分钟如果速战速决,很快就过去,但五分钟漫不经心起来,也可以很长。只见儿子已不经意趴在桌子上,椅子倾斜,四只脚坐成了两只脚,很显然再也提不起劲,同样的习题复习了又复习,没有替自己挣回一口气,我真想一脚踢开椅子,让他率得四脚朝天,看他起劲不起劲。

准备考的是英文,我用半咸不淡的英语,加一点不伦不类的华语翻译,不懂的假装很懂,表面上看起来很有范儿,其实手上握着试卷答案,无往不利。和孩子一起学习,顿时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他们说这是快乐的亲子关系,我看到的是一堆的枯燥,曾经的梦魇。

已经过了九点,来到了极限,再盲目的折腾下去,牺牲宝贵的睡眠,也毫无意义,于是决定把一堆的枯燥收拾起来。由始至终没有死去活来的认真,适可而止罢了。


2013年3月10日星期日

有一种鸟

(来源)

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阿飞正传》台词)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没有寄托的,他只能够一直操劳,劳累了就躺着睡觉。这种人一辈子只能停歇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以前我以为这种鸟一开始就会飞,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去过,那鸟一开始就已经死了。(《阿飞正传》台词)

以前我以为这种人一开始就很会赚钱,到死亡的那一天风光大葬,其实他什么财富也没有,那人一开始就失去灵魂。

看到很多操劳一辈子的人,有些是不屈不挠奋斗的例子,有些是可歌可泣煽情的故事,再看看自己,也是在为琐碎的生活操劳,没什么了不起的人,但我不要做一只没有脚的鸟。

2013年3月7日星期四

all in



每天都要接触很多不同的人和事,看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有时只是逢场作戏,更多的是雾水情缘,哪来那么多不知所谓的人情债。

累人累己,人生几何可以痛快一场?厮磨了很久,时机成熟,不是为了争一口气,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多么了不起,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张底牌,关键就在于底牌,当黑桃A呼之欲出,不必再刻意躲藏,也不必自欺欺人凑合,不近人情也好,不懂人情世故也罢,我决定all in。。。。。。

2013年3月4日星期一

16年



看着最小的孩子,想着未来。。。。。。

他今年才四岁,眯眯的眼睛,瘦瘦的肩膀,像一条毛毛虫放任挣扎,不知天高地厚。我认真加减乘除算了一下,保守估计至少须要16年的成长期,才能破茧而出,化成蝴蝶自由的飞。

回头再替自己算一算,16年后的我,已经是一个将近6张没得找的老头子了,我的天啊!难以想像的16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是否能支撑下去?无从假设的16年后,是否还可以重新开始,活出另一个迟暮的春天?

无路可退,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于是偷偷限定了16年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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